归去 也无风雨也无晴

【瓶邪】《大鱼》第2章 秋分 对瓶子燃起好奇心



我写过的瓶邪同人中最不OOC的一篇,于是也是最受欢迎的一篇,虐哭过好多人,——其实我觉得还好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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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互攻党,但考虑到这篇人设的特殊情形,姑且加上‘瓶邪’的TAG吧。



第二章秋分

 

不知道第几天,闷油瓶来了以后的第几天,大概是十天左右,我看到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运动服,从山上跑了下来,头发都湿了,在阳光下泛着水光,原本白白净净的面孔上,也布满了热腾腾的红晕,我不禁眯起眼睛,一缕妒嫉油然而起!

可恨的是,从那以后,他每天都去山上跑步,当然他还干了什么我也不知,下来的时候总是一身汗,然后洗了澡吹干了头发才会来找我。从那天起,我对他的态度开始恶劣起来,以前我对他最多算是冷淡,就像我对其他人一样。我开始挑剔、找刺儿,甚至有时会在怒意下大声凶他办事不力!我想把他赶走,我不想这个人每天在我眼前这样晃!妈妈试图找我谈,她知道我怕看到她哭,她便强忍着,语重心长,然而我根本听不进去,直到有一天在我把闷油瓶赶出房间去之后,不小心看到她拉着闷油瓶的手在说什么,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……我回到房间把我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!

后来闷油瓶进来叫我别动,把妈妈和阿云支了开去,然后快速细致地把地上所有散落的渣渣都找出来清了出去,回来对着我冷峻地、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我想也没有想到的话:以后不要再干这样的事!

我竟无言以对。

我想,是因为这两年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这样的话吧。

从那天起,我开始注意到他。这个人真的很怪,永远起得比我早,从来没有睡过头过,没事做的时候就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看天,似乎在等天掉下来似的,别人有的那些习惯他都没有,不刷手机、不抽烟、不聊电话、不趁机下山去玩、不和家里的年轻女工聊天……他似乎没有情绪,不爱说话不会生气也不会笑,就像一个机器人,一板一眼地做着他被设定好该做的事,不该他管的绝对一概不碰,他的眼光更奇怪,很轻淡,似乎里面什么东西都装不下,但又似乎装了无穷无尽的东西,又似乎一片空白,对,一片空白,满是疑问和茫然,哼,谁活在这世上又不疑问不茫然了,你在我面前扮忧郁,似乎还不够格吧。

然而其实,他并没有在我面前扮忧郁。我只是他的工作,他这人分得很清楚。我好歹看了十几年的古董,也看了这么多年的人。

日子流水一样的过,不知道是闷油瓶那冷静淡然渐渐传染了我,还是天气渐渐凉了,我的情绪似乎也稳定了一些,没有那么易怒了。有一天,阿云第三次把汤洒在了我的衣服上。

“对不起吴先生,对不起,我帮您换件衣服,对不起。”

阿云比闷油瓶早来一个月左右。算是一个清秀的姑娘,二十五六岁,显然是家境不太好没有受过好的教育,才会做这一行,来受我的气。而相反闷油瓶让我好奇,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会做这一行的人。

我瞪着阿云,没有说话,她吓得也不敢动,静静地低着头时不时抬起眼睛看我一眼,复又低下头去,像一个做错事等待处罚的孩子。电视里播着一个新电影,彭于晏正在耍帅,流着鼻血都依然还是那么帅。唉我又能怪她什么呢,她有权利为着电影里的帅哥失神,我发怒,只是因为我无能。

是的,是我无能!

哈哈哈——我特么地想仰天大笑三声,或者干脆从这山上跳下去!

“吴……先生……吴先生?”

我依然没有开口。她有点吓到了,“吴先生,你……还好吗?我……我去叫阿灵过来。”

我正想说“不用”便听到闷油瓶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,“怎么了?”

阿云看到闷油瓶立马像见到了救星一样,急忙上前把情况跟他讲了,委屈地都快哭出来了,闷油瓶过来伸手想摸我的额头,这时我的怒气一并发了出来:“我没病!”

“你先去忙别的吧。”闷油瓶支走了阿云,坐在了阿云刚刚坐的那张椅子上,静静看着我。他刚从山上下来,头发还带着水珠,外套挂在手臂上,脸上一片寂然。

我顿时便冷静了下来。我怀疑这人是属阴的。怎么会这么冷,任谁被他这么盯着都热不起来。他那双眼睛,像两口深井,深不见底,又像没有月亮的深夜里,那高远寂廖的天空,看不到边际,孤独、空旷地可怕。我的心,竟然有点疼痛起来。

是因为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吗?

不,这都是错觉,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了不是么。

“先把衣服换了吧。”闷油瓶轻声道。

我今天穿的是件白衬衫,我最喜欢穿白衬衫,而这件,是我最喜欢的。汤在上面晕开了一片,晕到了下摆上。闷油瓶又给我换了件白衬衫,我离开时回了个头,竟然看到他把衬衫快速做了油渍处理,然后浸泡了起来!接着他又快速回到了饭桌前,把汤倒了盛了一碗新的、热的,然后装了一小勺,递到了我的嘴边……

当时那种尴尬无法形容。但更多的还是震惊!他完全不像这样的人。

“阿云呢,叫阿云来吧。”

“没事,我来吧。”说罢不由分说不容置喙地把勺子又递了递,眼睛又那样盯住了我。

我竟然无法拒绝!

当初,妈妈要辞了工作专职在家里照顾我,我死活不肯。我不想她每天对着这样的我,更不想让她做喂我吃饭给我更衣这样子的事情,我把我的积蓄拿出来用来请人,尽情地挥豁我的任性,把我妈越推越远。而我爸,我从小就怕他,我们从未十分亲近过,他看着我就是近情情怯,但我刻意疏离,我知道他看得穿,我希望有朝一日,可以放心地把我妈留给他。

闷油瓶做事很轻、很细,杯碗筷碟在他手中俱都十分听话,就连彼此之间都很难碰撞出声音。我不禁想,这人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,或者受过什么样的训练,怎会有如此功夫,更奇的是,带着一身这样的功夫,怎么会走到这一步?

我如一团死灰活了两年,对人生再没有生出过任何新奇,天知道我以前是个好奇心多么严重的人。而今天,眼前这个整日闷声不响的闷油瓶子,燃起了我熊熊的好奇心。我打算试探一下。反正我也无事可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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